随时发疯

“我是你,也最爱你”(上)

林深,双重人格水仙

有雷及时止损

ooc,写着玩


……


1.

黑暗分割走人间的一半,也偷走了人的一半灵魂,滋养着一整个世界的善恶。


指尖折弯花枝,艳丽的玫瑰泣血般滴落下殷红的露珠,林深眯了眯眼,眼睫缓缓抬起,望向镜子里的自己。


镜子里苍白的面孔被刺眼的红字遮挡,林深随意扔掉手中的玫瑰,锃亮的皮鞋踩过一地花瓣零落的狼藉,慢慢勾起嘴角。


染血的指尖在蹭过镜面上滴落的红,在没有问号的问句下面回答,微微抬高下颚像是恩赐般在镜面上呼出一口热气,模糊的水雾轻触镜面。


微张的唇始终没有在镜子上落下,他看着这张脸,眼中的癫狂和迷恋让他染上妖冶的美,上帝精雕细琢的双手溺在水池下,溺在背光的黑暗里,颤抖着止不住地流血。


这是背叛的代价。


怎么能给别的女人送花呢?


林深伸手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渍,很长,却始终没有横贯喉结。


下一刻停滞的手开始剧烈颤抖,他抬起眼,在两行字迹中间看到了镜子里红了眼眶的自己。


当初明明是他拼尽全力让自己走出阴影,怎能让旁人染指?


“听着,”林深用一贯蛊惑人心的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温柔的口吻像是对待一个不听话的患者,“只有我能救你,只有我最爱你……”


2.


林深挣扎着从梦里醒来,溺水的人呼吸着续命的空气,却像搁浅的鱼一般,有种濒死的错觉。


失去焦点的眼眸被光亮照得刺痛,指尖的刺痛在昏沉中时隐时现,摒住的呼吸慢慢平稳接纳氧气却怎么也散不了眼前的黑雾。


他知道他病了。


摇摇晃晃起身,踩过一片艳色,走近那面脏污的镜子,缠满绷带的手和残留的肌肉记忆重叠。


镜子赫然写着一问一答——


“你是谁?”


“你”


3.

从那以后林深便察觉他昏睡的时间越发漫长,有时候醒来突然就坐在办公室,面对着满眼信任他的来访者,他勉强弯起嘴角掩饰自己的惊慌。


上一刻还在咖啡机前浓郁的苦涩占满他的感知,可一晃神嘴边碰到杯沿的咖啡全然是枫糖的味道。


林深下意识地摩挲颈边,隔着衬衫衣领像是在抚摸另一个的躯壳。


他请了很长的假,邵宁看了他很久还是点了头,当年在学校只有邵宁从不过问理由,也能理解他不坐车的怪癖,时至今日邵宁多多少少知道一些,却不曾过多干涉。


走到门口邵宁喊了一句,“人肖潇也没做错什么,别老删人微信。”


林深愣了一下,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

怪不得最近微信的消息这么少,他还以为是上次电影院放鸽子惹她生气了。


林深一想起她的笑,愧疚感就越发沉重,那天他买了一束花,最后全部被蹂躏成残败的花枝花叶散了一地。


收拾过那一地狼藉的手微微发颤,喉咙只发出一个单音。


他逃了……


4.

闭上眼,沉进梦里像是溺进水里,任由着恐惧和寒冷包裹,林深从未这般抗拒过进入催眠状态。


他第一次为自己做催眠疏导,重复在车祸的那一刻,每一处细节都不断被放大,他的记忆反复烙印在伤疤上。


那一次的催眠失败让他一闭上眼就是那个残忍的场景,他的低烧断断续续绵延了一个礼拜,梦境甚至开始扭曲,他变成了那个驾驶座上的人,握着方向盘,脚下却怎么也刹不住车……


如今再次陷进这种感觉,熟悉的危险感知瞬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,他沉进深海里想要去找寻答案却始终抬不起手。


“明明是她不够爱你,你为什么要执着下去……”


远处传来声响,意识海洋里林深被拉上水面,直视着另一个满眼愤怒的自己。


他怎么就忘了,当初他就是这样走出来的。


他告诉自己,那不是自己的错,他想要克服的恐惧越多就越发纵容另一个他的滋长。


在漫长的汽车刹车和撞击的刺耳声音中,他渴望一个人带他脱离苦难,哪怕违叛他的观念和思想……


梦境中他一次又一次地坐进车里,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生病的事实。


另一个他挡在前面说出了他从不敢说的话,“妈,我身体不舒服,可不可以……”


母亲果然即刻就打断了他的话,“你哪不舒服?我看你就是想睡懒觉。”


梦境终结,林深濡湿的长睫一动便察觉自己泪流满面,眼眸从迷惘中慢慢清明,嘴角却勾起嘴角,一时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。


为了催眠效果按了静音的手机又亮起,一列未接电话弹窗上面又冒出致电的信息,林深伸手去拿却不经意碰到了按键。


肖潇两个字完全放大到拨通页面的那一刻,传来她焦急的声音,“林深,疗养院那边说阿姨突然浑身抽搐已经送进抢救了,他们说打不通你的电话,就打给我了……”


耳鸣声越来越重,林深捏紧了手机,眼神短暂的冷漠一瞬就被惊慌占据。


tbc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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